奥尔菲斯

我与我周旋久,仍做我

那天的一切似乎重演,不过我却置身于外。毕竟这是爱丽丝和奥尔菲斯的故事,发生便与我已无瓜葛,根本没有加上“很久以前”的必要。

但反刍起来又多么有意思,即便我并非什么怀旧的人。翰墨已陈,这种情况下倒给了些反躬自省的借口。

那页泛黄,或者泛黄许久的稿子,整齐的折痕中撕裂出往昔的光痕,年轻的光辉,带着那个由浮词艳句的闪烁,谦虚和矜持的过度组成的那个我。笔墨还做不到不赞一词,但好在有其自身的经历和背后的故事做他的脊梁,稳重和成熟便自现。

“……即方才所言,内心的情感其实文章长流不绝的起源。”

演讲稿的开头,在讲台之上,在熙熙攘攘中,我们的口型几乎在复制。太熟悉,只是声音未沙显得陌生。

“……其意在于此,或者有逻辑,暗线反转,但中心都归回这里。”

恍惚又立于讲台,心略波澜,一时的晃神涌入无数碎片且沉重陌生的记忆,喉间的声音似乎带上几分岁月的沙,或黄或褐,蒙在纯白的外套上。

是回不到当年的路了。

对过去多少有些挣扎。

多么奇特的感觉,分明的立在台下,光圈却从我的踝边浮起。并非突兀的闪烁,点点金光浮起如升华,似乎抖下落尘的风衣还可以一袭白装华丽出场。

像是一时的谎言,什么东台和西窗般不合景的情感油然而生。仿佛眼前的演讲立成了世界上最孤僻角落的一幅画,一脚拽身孤独,最后坐在画的最偏一角。

也许嘴上说着如此云云,其实只是在走投无路的鱼死网破。再怎么坚强也能被削露出来软弱的实质,所以我也时常会感叹。等到复杂的逻辑和推理,用尽我所有的理性,等到恍恍惚惚对着苍蝇发呆许久,再去感叹一下被我遗忘的风景,枯荣的草木,再感触一下模糊的画面庞,忽视的温度。此刻的笔下便是百态,便是盛花,即使魔术师演绎着流浪的歌手,被 天涯囚禁独客也皆为情理之中的演绎,好似梦呓的歌声,不知其指又以此情感无限。而诸如此美好的,许一份仿若之言衬托的灾祸,突出咎由自取。

“我想我的演讲稿出了问题,”我忍着不适,或者我看着我这样,尽量将演讲划到幽默的范畴“但是我只能读下去了。‘关于本书,我要感谢我的父母,感谢我的朋友,尤其是我的妻子爱丽丝。实际上,我的妻子是我一切灵感的源泉’,哦,爱丽丝,你知道我写的是诡异推理小说吗?‘她有一头美丽的金色长发,牙齿整齐洁白’天哪,我的小说和她的牙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
此时的笑声哄堂,却令我十分不适。爱丽丝在人群中笑得前仰后合,让我不经怀疑这荒诞的行径。台上的我到底在做什么?

场景柔和的融化,就随着脚踝浮起的色彩映入眼帘,还能看见爱丽丝和奥尔菲斯的嬉笑和玩闹,任背影在夏至的路口拉长。互相留恋一会儿对方被夕阳赋予金边轮廓和火烧的光彩。

也许只是我忘记了,忘记理解人群,忘记理解幽默的礼度。

因为这一切与我无关了。

道足且长,可纹间的岁月不失为一份胸章,何况,庄园的故事还盛在眼。

而这一份未完成的委托,委托人是孩子是爱人是我自己,内容是为自己收尾,结束一切,然后看看有太阳的日子,如此顺理的美好,被拒绝也自然成章。

不过也还在偶尔偷闲,看看回忆都落上尘,寂静也很恒温,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,一切都刚刚开始。

其实是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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